想象一下有這樣一個地方,無人駕駛汽車行駛在街上,智能電網調節電力,一切都按照理想的“智能”城市的規格從一張白紙開始建設起來的。
最近在硅谷這種理想之地獲得極大的關注。硅谷最著名的科技孵化器YCombinator是最新的夢想家,他宣布要實施一個研究項目,旨在激勵有望在真實世界中能用得上的創意和設計。
YCombinator絕非唯一一家有此類想法的公司。從谷歌(Google)聯合創始人拉里·佩奇(LarryPage)到信奉自由意志主義的風險投資家彼得·塞爾(PeterThiel),此類想法頗有市場。YCombinator表示,它希望加快普及面向普通人的技術,而非僅僅是“為技術迷建造瘋狂的自由意志主義烏托邦”。
推動這種言論的不僅僅是轉瞬即逝的加州夢想。它反映出科技行業進入新階段面臨的更深層次的問題,這個問題將對投資者產生切實的影響。
谷歌和Facebook這類公司——塞爾是Facebook第一個外部投資者——是在數字和真實世界基本上分離的時候異軍突起的。但機器人和人工智能等技術打破了數字和真實世界之間的壁壘,推動算法深入日常世界的運行。
因此人們夢想有這樣一個理想之地,它對前沿實驗既是開放的,也是安全的。但這對當前的技術公司沒有什么幫助,這些公司將不得不讓它們的產品在當今世界運行。
最近涉及特斯拉汽車(TeslaMotors)自動駕駛技術的致命車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第一例自動駕駛死亡事故引發了棘手的道德和監管問題。
從特斯拉老板埃隆·馬斯克(ElonMusk)所采取的純理性的角度看,自動駕駛行駛超過1.3億英里以來才發生一例車禍死亡,在安全記錄上優于美國道路交通的平均致命事故率。特斯拉發布的一篇采取守勢的博文稱,甚至在該事故發生之前,“自動駕駛就已跨過了比人工駕駛更安全的門檻”。
另一方面,如果人們發現,自動駕駛技術導致了一起專心駕駛的司機本可輕松避免的死亡事故,那將是一個挫折。它也將令人質疑,雜亂的人類世界——街道并非為機器人設計,其他駕駛者會犯錯——究竟能否被改造得對無人駕駛汽車安全。
美國監管者正在考慮如何做出回應,他們的處境不令人羨慕。隨著算法被植入更多物體,汽車發生的情況,有朝一日也可能發生在其他許多日常場合。
由于可能被法庭判決支付懲罰性損害賠償金,在美國進行產品試驗風險很大。馬斯克最近表示,此次事故還沒有導致任何產品責任訴訟。但監管者仍可能采取謹慎態度。無人駕駛汽車的發展已經受到各自為政的各州監管的威脅,特斯拉的撞車事故當然不會有幫助。
高技術的風險在于,它最終就像制藥行業一樣,后者多年來抱怨:厭惡風險的監管體系增加了巨額成本,并拖延了可能造福于人類的新藥上市。然而藥物研發并未被擠出境外,盡管有人再三警告。美國仍然是全球最富裕的藥物市場,因此堅持是明智的。
無人駕駛汽車和無人機等技術可能不會這樣。中國正在搶著利用這種技術,百度(Baidu)制定了在5年內大規模生產的目標——該公司在深度學習上的專長部分源于硅谷。
硅谷至少可以做兩件事來自助。一是更加致力于設計人類與“智能”機器之間新的互動。特斯拉警告,駕駛者必須時刻將手放在方向盤上,但它也夸口稱,其技術比人類駕駛者更加優越,這種混雜信息讓仍然“在環”的人類更難知道自己何時以及如何被要求接手,取代無人駕駛技術。
二是采取更多舉措來教育用戶,讓他們明白機器人和人工智能帶來的益處和風險。這將有助于確保對技術缺陷做出正確回應,尤其是在人類不可避免因機器人的行為或遺漏而死亡的時候。